遗体告别大厅挤满了人,却折胶堕指。簇簇花圈围满边角,是目及少有的颜色所在。堂内高旷,两侧上部开圆形小棂,像潜水艇的舷窗,透少许明蓝。哀乐起,队伍缓慢前进,此刻任何的言语都轻落落。亲属的手冰冷如铁,再挤不出多余表情应付众人。出大厅,把哀念的绢花摘下来归回铁皮箱,棉织外套上留了两个小小的不被留意的洞。最后回头望了眼细长的烟囱,听说人就是在那边灰化入瓮的。第一次这样旁观他人的陨落,空荡啊太空荡了,“我们持以想象的长矛,徒劳挥舞,却从不明白终其一生,试图搏击的无形之物究竟是什么。”我们只是可怜的寒附火者。
作者ID: 14883909
2020-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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