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离开
曾经,多少次想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个地方,那种迫切渴望的心情,就像小孩子很想要的一个玩具,却得不到。有人告诉我,离开也只是逃避,你只是输不起。是啊,我输不起,曾经很多次赌了很多东西,到如今,都最后,剩下的,,只有一个空洞冰冷的躯壳。有时候也会问自己,曾经的满腔热血呢?是不是都随那一个个赌局,趋于冰凉,置于绝望。而至如今,终于达成所愿,要离开了。也许以后回来的日子不会太多,甚至不会回来。突然一种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心头,使我热泪盈眶。是什么?是后悔了,是放弃了,还是舍不得?当初的我和现在的我其实没差,都是憧憬过,得到过,厌倦过,放弃过。我们总相信自己会牢记现实给的教训,会知道前车之鉴。然而,其实我们一直都是一样,那个傻傻的执着,那个傻傻的幻想,从没变过。我站在阳台,看着漫天的漆黑如墨,偶尔的点点星光在黑暗中微不足道,我一直在找我自己的那个灯,找了许久,直到现在都没找到。眼角微湿,嘴角上翘,明明心里难受还是要告诉自己要笑。从小长大的城市就要和自己分道扬镳,我还在留恋什么,是对自己满怀希望的亲人,还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学校,亦或是,记忆里深埋不出的那几个人。对了。我,还欠一些人,几句抱歉。
1.新生
这里只是一个简单的城市,有一所简单的中学,千篇一律的白色校服,万古不变的顽固老师,崭新的课桌上还有几处磨损的边角,新学期课本散发出阵阵的油墨香。新生报到的日子,总是充满新意,老生们看新生像一群连路都找不到的小屁孩,新生们看老生们凶神恶煞,记得那时候不知道谁流传出的一句经典名言:踩井盖会被揍。。。。
开学第一天的班主任总是和蔼慈祥的,除了个别几个年纪大的,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似乎让他们忘记了笑容是一个怎样的表情,可偏偏,家长们对这种面瘫情有独钟,可能正是应证了严师出高徒的古话吧。不过幸好,我的班主任还算是年轻,二十七八的女人,只是可惜,她笑起来比哭都难看。不少新生都是家长送到校门口,而我也不例外,一般学校门口都有班级分布图,新生们按照图示很容易就知道自己的教室在什么位置,事实也的确如此。只是辛苦了一些方向感不明的同学,他们还有个更和蔼的称呼,叫做路痴。就像我一样。于是,我成了开学第一天第一个迟到的人。
忐忑的接受者来自四面八方陌生的眼光,以及身后班主任笑容中蕴含的一丝杀气。我悻悻的在全班人的注视下做到了后面倒数第二排的一个位置,同桌是一个戴眼镜和牙套的女生,我冲她点点头,坐了下去。似乎我的迟到也只是一个插曲,班主任继续滔滔不绝的告诉我们新生注意的事项以及校规之类的云云,而我开始打量起四周,毕竟这将是我生活至少一年的地方。
当时很多东西现在都记不清楚了,但我还记得,左边是两个男孩子,两个都是瘦瘦的,其中一个高却黑,另一个稍矮但挺白,两个长得都不赖,黑的爱笑,白的面瘫。也许命运使然,当时唯一记住的两个人,却成了我后来不可或缺的两个人。
开学一个星期就是军训,军训很累,但也是同学之间交流感情培养友谊最快的时候,我也交到了很多朋友,比如挺黑的那个叫程诺,面瘫的是顾然,还有我同桌方子怡。闲暇之余我在身边同学的怂恿下跳了刚学会不久的街舞,当时的情景,现在想来哈哈大笑外,简直不堪入目。
当初的班主任是教英语的,而我虽然学习凑合,但对英语是在一窍不通,这就造成了我和班主任各种明争暗斗,比如听写单词,背诵课文之类的,除了抄还是抄,当然这也多亏了方子怡,至于顾然和程诺那两位,在学习方面,跟废物无疑。
不多久,我发现了我们班有一个特别好玩的人,他是窦方胜,从曲阜来的,说话的腔调跟我们有很大不同,当时的我们因为很少听到听到外来口音,于是我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成天趁着他说话,当时的他很腼腆,总是被我捉弄的面红耳赤,然后他的同桌莫浅蓝,一个高高瘦瘦蛮漂亮的女孩子就会出来替他解围。慢慢的,在嬉闹中,我们也算成了朋友。
初一那会并没有什么太过记忆深刻的事,就像每个故事开始前都会有一段平淡而美妙的前奏,然后是过程,高潮,最后才是结尾。而那时的我们,似乎就是前奏吧。平淡美妙,相遇相知。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如果当初可以选的话,我会选择从来没遇见。
2. 初程
原本以为初二会分班,然而没有。升到了初二,一切还是照旧,甚至连班级都没有换过,只是隔壁的十二班去了一楼,原本以为可以离那个王茜(十二班班主任,我的语文老师)远一点,然而奈何还是她教我们语文,我和她就像八字不合,每次她的课我总要捣乱,而她也似乎故意制造机会让我捣乱,她最爱捉弄的两个人,一个人是我,另一个就是窦方胜。只恨当时我牢牢铭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至于直到毕业都没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不过也幸好没有分班,初一的圈子初二也留了下来。我,顾然,程诺,方子怡,莫浅蓝,窦方胜。我也渐渐知道了他们的长处,顾然文艺范十足,写东西就像被郭敬明韩寒之流洗了脑,程诺幸好长了两条大长腿,成天蹦达蹦达的在运动会上蹦了个跳高第一名,跑步也蛮强的,方子怡学习蛮好的,不过除了英语都没我强,窦方胜有个好嗓子,唱歌好听,至于莫浅蓝……长得漂亮算不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每一个领域都能看到他们其中之一的身影,而我就像一个附属品,成天除了捣蛋,还是捣蛋。当时我觉得认识他们好幸运,现在想来,幸运还是幸运,但是如果可以的话,……
生了初二没多久,老班主任就去了,不是归别人世,是去结婚了,当时的我除了庆幸她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我的作弊之外,还有一点伤感,毕竟一年的相处。然后学校里派来的新班主任是一个五十多的女人,教地理,最大的特点是个子特别矮,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做一米五。当时她来的第一天就在班里说,请班里的班委出来开个会。当时把我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夺门而出,这时候方子怡在我身边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个卫生委员得瑟个什么劲。”我不屑的撇撇嘴:“卫生委员也是官!”然后就牛气冲冲的出去了,只听我身后子怡淡淡来了一句:“除了扫帚拖把啥也管不着。”
那天之后,初二生活就开始步入正轨。没多久,学校里下了新的通知,说是要改变座位方式,从两人一桌改为六人一组。按学习成绩好坏分位A1、A2、A3,B1、B2、B3。然后左边三个人右边三个人,互帮互助。当时的我以A1的身份被分在了六组,身边A2是一个女孩子,叫许木婉,至于对面那个B3,逗比直接忽略。其实坐在A1的位置上我心里比谁都忐忑,因为我英语考试基本全靠队友和运气,果不其然,分组后第一次考试,在前后队友后无救兵的情况下,我成功沦为了A2,而许木婉,自然而然代替了我的位置,成功上位。
那时候的我,并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多说话,虽然初一一个班一起了一年。但是除了程诺他们,其他人也算不得很熟。所以虽然在一组,除了必要的捣蛋外,我和许木婉基本没什么交集。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她是一个好孩子,乖乖女,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好孩子,所以我排斥好孩子。
慢慢的,寒假将至,但对我们而言,比寒假更重要的是期末考试。所以学校美名其曰说为了我们能在期末考试取得好成绩,于是贴心的在期末考试前又给我们安排的了一次综合测评,俗称月考。这次考试是在自己班里进行的,按名次以S型位置排座。而我上次考试是第八名,许木婉是第七名。虽然对一个女孩子求救不大好意思,但为了我的英语,我还是放下身段和她搭上了话。
“许木婉,跟你商量个事。”我一脸忐忑的看着正在做英语《行知天下》的许木婉。“干嘛?”许木婉头也不会的答道。我看她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心知此事黄了一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这次考试,你给我看看你的英语答题卡呗……”许木婉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我,“你要抄我的英语?”我被她突然的抬头吓了一跳,我仔细看她的脸,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认真看她,至于她是不是第一次我就不知道了,“喂,姚凡!”“哦哦!啊!是!不不!不是!那个我……”不知不觉我竟看她下了神,被她猛的一吼竟不知所措。许木婉看我语无伦次的样子,认真的说:“你的成绩该不会都是抄的吧?”我还不容易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当然不是!我只有英语很烂,别的都很强的好不好!”“真的?”“绝对是真的!”说着,我还把右手除拇指外举起,“我发四!”许木婉扑哧一笑,“行啦,给你抄就是,不过你要给我看看你的物理。”“没问题。就这么说定啦!”我转身欲走,心中暗自高兴这事进行的这么顺利,忽然心理一惊,连忙回过头,“你说啥!你要抄我的物理?!”许木婉拿笔敲了一下的我的头,道:“我只是看看!谁说要抄啦!”说完,许木婉撇撇嘴,“谁没有个弱科啊!顺便看看你的数学。”我麻木的点点头,早知道是各有索取,就不用低声下气了。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次算是找到救命稻草了。这时候听到门口程诺的叫喊,心愿已了的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小伙伴们继续去捣蛋去了。
到了月考那天,一切似乎进行得很顺利。上午考的语文和政治,我俩各答各的,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放学。下午要考英语和物理,所以为了作弊细节,放学时候我就找到了她,和她一起商量下午考试的事,因为有物理存在,所以她也是没有拒绝。
那天前夜下了学,到了中午积雪还在,但已经很滑了,何况放学时候人流特别大,稍不注意就可能被积雪滑倒。我和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校门口走出,突然她不知被谁蹭了一下,我连忙扶住她。因为路上很滑,我也没有站太稳,最后就造成了我俩互相扶持,动作在旁人眼里变得蛮暧昧,她的脸庞于我而言已是近在咫尺,我看着她的眼睛。刹那无言。终于还是放开了抱着她的手,我俩似乎都有些尴尬,半晌,我说道:“下午穿个别的鞋子,这个鞋子很容易摔倒。”她红着脸,轻声嗯了一声。我们又走了一会儿,知道看见她妈妈的车子,我们才道了别。
那次的考试很顺利,成绩出来后,我考了第六名,她还是第七名。我又回到了A1的位子,她又回到了我的左边,像一开始一样。不过不同的是,我们再不会和之前一样形同陌路,开始了聊天聊地,她的心事,我的那些捣蛋事,不知不觉,一切似乎还是平淡如初。不久后,到了元旦。放假前一天,她一直唠叨我:“姚凡,明天晚上陪我看湖南的跨年演唱会好不好。”“我怎么陪你啊。”她嘟了嘟嘴,思考了一会儿后说:“就是你在手机上陪我聊天啊,每天元旦都是我一个人没人陪我很无聊的。”我笑笑,不以为然的说:“你这种千金大小姐还会无聊,难道追你的人没有排到学校门口吗。”许木婉笑着打我道:“胡扯!”最后我只能无奈的答应,其实当初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究竟是渴望,还是因为她的请求。
那晚的跨年到底演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还是那几个主持人,似乎还有一个刚从国外学习回来的魏晨换了个短发让木婉激动的无语伦次。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十二点过后,我躺在床上,我和她用手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很多东西都已经被时间慢慢模糊,早就忘记了聊天的内容,只记得那晚最后,我问她:“你喜欢我吗?”这句话似乎很突然,突然到她难以回答。许久沉默后,我继续问道:“我们可以在一起吗?”这一次,对面彻底没有了消息。当时的我心情特别沮丧,我自嘲的笑笑。是啊,她那样一个品学兼优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和我一个穷小子在一起。我强压下心中的痛楚,正准备睡觉的时候。手机却传来熟悉的,也是等待许久的震动。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从你说出那个问题开始,我就一直在这里,在这个楼顶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害怕,我害怕你在骗我,我怕明天醒了,你就会告诉我一切都是开玩笑。” “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开玩笑,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说出这句话,我似乎全身松了一个口气。不管她的答复如何,至少我做了,就算被拒绝,也不会因为错过而难过。那边又是沉默,我也沉默。我知道我现在只能等待,等她的抉择,给她时间,让她问问自己的心。
“你以后可不准欺负我!”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句子,一种难以言明的兴奋和喜悦涌上心头。“我哪敢欺负你啊!你欺负我还差不多!”消息刚发送出去,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起来,原来是木婉。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哭腔,那晚我说的最多的,不是什么海誓山盟,而是让她赶快回家,多穿衣服。现在想起,至少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么干净,想不染尘埃的白莲,任何肮脏于她而言都是侮辱。
于是,我们就这样在一起了。我们连续很多个晚上都打电话到很晚,直到一个人手机没了话费,或者不小心睡着才算完。那时候的我傻傻的以为我们会这么一直走下去。甚至多年后的现在,我偶尔也会幻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元旦假期结束后,才发现一切都不是那么简单。首先就是顾然,顾然喜欢了许木婉很久,可是对于我,他也只是笑笑,和程诺浅夏他们一起送出了祝福,但是我看到了他眼底的失落,我心里很愧疚,但我也无能为力。因为感情对我们而言谁都没法退让,但总归,是我欠他一笔。然后就是来自于学校的压力。早恋被学校发现是很正常的事,一米五和我们约定,用期末考试的成绩来证明一切。于是,那一个月,我们都拼命的学习,那个时候的我们,以为期末考试考个好成绩未来的路就可以一帆风顺。而实际上呢,期末考试我们确实取得了优异的成绩,一米五也对我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当我们以为一切险阻都结束的时候,真正改变人生的时候,终于到来。
那年寒假,
她去了北京过年,而我还是留在原来的城市。我们之间出现了争吵,误会,不信任,欺骗,谎言,争吵。总之我们分开了,不对,是分手了。明明舍不得,却碍于面子强撑,喝酒喝醉,用酒精来忘记她。好不容易快要忘记的时候梦里又出现了她,醒来后继续醉酒继续忘记,仿佛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我以为我能放下我能忘记我能无所谓,可是,她却更加的刻骨铭心。终于,我的胃不堪重负,变成了折磨我这么多年的烂样子。那个寒假于我而言像是一场噩梦,拼命想挣脱,可一切都是徒劳。而她呢,她会好过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直到现在,我也不想知道。如果她过得开心,我会恨我自己太贱,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会更恨我自己太混蛋……
终于结束了那个噩梦般的寒假。到了学校,校门口遇见,我转身离去,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别人说我太狠太绝情,但谁又知道,那张我无数次梦里出现的脸庞,我哪怕只是擦肩而过都会泪流满面……在洗手间里洗干脸上的泪痕,面无表情的回到教室,她早已经坐在原来的座位,和身边的同学谈起这个寒假发生的遇到的好玩的事。而我只是走到一米五身边,对她说,我要换位子。声音不大,但也有人听到,很快便传遍了整个班。我不敢去看她脸上作何表情,开心也好,痛苦也罢。当时的我只想解脱自己!那堂课,一切都好压抑,甚至于王茜开我的玩笑我都没有反驳,我的位置在她前面,他能看到我,我看不到她,我不知道身后的她是什么样子,我不敢看,甚至不敢去想。我只知道,时间走得快一点吧,让我离开这个班级,离开……她。
下课,很多人都来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而她身边也聚了很多人,她没有说发生了什么,照样还是谈着之前未结束的话题。而我也是面无表情,离开拥挤的人群,想自己静静。我看着程诺拉着顾然的胳膊,顾然万年不变的面瘫脸满脸愤怒,与程诺拉扯着。终于,顾然睁开程诺的那只手,然后,他一把把我推到一边,指着我质问到底做了什么。看着他为了她奋不顾身的样子,我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压抑了整个寒假的委屈,伤心,痛苦,还有此刻的愤怒全都爆发了。我给了他一耳光,但打完之后,我就后悔了。他又有什么错,他才是最无辜的!一边是最爱的人,一边是最好的朋友。我明知道我该道歉,但我的倔脾气还是让我冷冷留下一句话后转身离去,“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顾然一脸茫然,程诺也是满脸无措。只有浅夏挡在我的身前,吼道:“姚凡!你疯啦!”我看着她,记得当时的表情是冷笑,然后将她推向一旁,大步离去。
我将头都埋在水中,我想清醒一点,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然,也不知道怎么面对程诺浅夏,还有……木婉。我的一切仿佛就在水中渐渐消散,所有的热情,所有的渴望,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再回去以后,我就像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甚至于老师提问的时候,我也是木纳的站起来,呆呆的注视这眼前不存在的东西,那时候的我,一定很可怕吧。值得庆幸的是,有两个人,让我活了过来。每次下课,程诺和浅夏都会陪在我身边,上学,放学,无时无刻。他们给我讲笑话,将人生哲理,甚至不靠谱的周公解梦,无所不用其极。就算我没有回应,他们两个也像演双口相声一般乐此不疲。记不得是什么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记不得的是什么时候重新活了过来。但我记得,没有他们,我已经死了。而在这由生到死的过程里,还有一个人,也已经彻底改变。
当我清醒的时候,当我下定决心想挽回一切的时候。木婉,已经不是木婉了。她开始化妆,开始旷课,开始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往来。当她被一个染着红毛的人挽着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就知道,许木婉,我的许木婉,已经死了。和我一起死了,只是,我被人救了,而她没有人救。
那天,不知是第几次看到她和一个红毛在一起。我一个人跑到山上,喝了很多很多酒。我就像失踪一样,最后程诺找到了我,抗我回家。那天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人,其中最清晰的是木婉,还有顾然。
许木婉,抱歉。
面瘫脸,对不起。
第一个故事写完了,第二个故事正在写着,不想忘记,又想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