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语: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原语。
年年岁岁花不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编语。
(一)
残风四起。叶落无边。
就这样,以为才刚开始的一年,就过去了三分之一。在这三分之一里,什么都没有做。什么也没有得到。失去的,却,很多很多。
2007年,是成长最快的一年。并没有慢慢地走向透明的介质,直接穿越了灰白。于是,看见了很多,听见了很多,想象了很多。大脑里盛满的,再也不是单纯的愿望,与遥远的理想。很多东西,一不小心,就从细缝里渗了进去...再,也没有出来过...
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巨大的裂缝,将从前与现在,隔成呎尺的天涯。你无法淌过这条细小的河了,多么细小,也不能了...
当我们还不够成熟的时候,对所有的所有都抱着美好的心态,与幻想的时候,我们总是用“天下""世界”这样的词,来形容我们的周遭。而那时,失望总是显得很无力的。我们天真又无邪的年少。闪着最纯洁的光环。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没有什么会让我们失望。我们总是这样认为。
谁也没有想到,让我们失望的,是我们自己。当我们开始拂开涟猗去看这个炫丽的世界时,我们便知道了,这个巨大的空间里,存在的不仅仅只有美好。更多的是无法比拟的丑陋。谁也没有躲掉黑色的浸染。灰色浓郁得,让我们都觉得难以呼吸。但,始终,对一切都是好奇,而充满希望的。希望,这是我们的天性。于是,不断地上演着飞蛾扑火的剧情。不断地拭擦着红透的眼睛。
然后,我们开始描写失望。开始感觉失望。开始懂得失望。也就开始,不再给自己希望。
(二)
有一句话,从小就知道.易得易失.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总是被贬得很廉价..无论它曾带给你什么,你都不会有多珍惜...因为,没有艰辛的过程。这,也是我们的天性。任何人都具有的天性。
当曾经拥有的东西,失去时,我们常常是不敢置信。因为,我们从来都不相信,得到会失去。自信,是我们年轻的标志。可也许,过于单一的想法,才是最让我们痛苦的。等到再成长一些,便会慢慢地开始忍受伤痛,再习惯伤痛。“麻木不仁”,用在年轻的我们身上是多么地可悲的一个词。
很久以前,我在书上看到一个作家写这样一句话:我们从十八岁就开始苍老。那时,我觉得很矫情,只是为了强赋新词旧说愁的一种做作的方式。可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真的。所有的明亮,从十八岁开始,都慢慢地被黑色侵袭。白,变成灰。黑,更浓郁。相同的一切,在一瞬间,都变了其它的模样。这,让我们变得忧伤。十八岁,是我们天空色彩的分割点,或,融合点。云朵依旧,纯白不再了。
青春,是一道明媚的伤。郭小四说的,没错。
(三)
那条长满荆棘的路,在脚下,忽然间变得狭窄而泥泞。我们一深一浅的脚印,留在这寂寞的路途。没有预知的斑驳,与遥远。都让我们怯步。光线撕开了黑暗,从间隙里透进来。映上我们的脸。苍白,与恐惧。
花儿,满天齐放。却不慎结出一地荒芜。
这样的巨大的灰色空间,湿透了我们的眼眸。从不知所措,到有条有理,到冷漠无情,谁也不知道,我们多少次哭红双眼,多少次伤心难过。在一切坚强的表面里,盛着一颗如同玻璃一般干净透明的心。却,不能再触碰了。
而未来里,时间的夹缝中,我们也许会变成,如同顾里一般理智冷静而坚韧不拔的人;或者,像南湘一样,阴狠毒辣如蛇蝎的人;又或许,是如同Kitty那样,精明干练,不择手段的人...我们会变成这样的人。终究还是会变成这样的人。当我们知道时,我们是多么地希望,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波得潘”,就是自己。
但,我们还是长大了。在迅不及防的速度里。长成了如同现在这样大小的孩子。只是,我们再也不会像从前一样,为了一个人,奋不顾身。或者,那么轻易去为一个决定改变自己。再也不会让自己变得那么狼狈与绝望。
只是,我们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快乐无忧的孩子了。我们开始讨厌时间,讨厌世界,也讨厌自己。
在扭转的时光机前,我们就像是坐在台下看表演的木偶。目不转睛地看着时间老人是如何地将明媚的天空变得乌云密集,如何地将年轻的容颜在瞬间变得苍老,如何地将美丽的一切变得面目全非...我们无法更改这早已编好的剧本。我们连鼓掌的权力都没有。我们只是木偶。木偶而已。
(四)
用虚假来掩饰虚假。
用绝望来覆盖绝望。
生活的棋盘,无限散乱。堆积起的无数个贯通的渠道。从这端到那端是属于你的。从那端到另一个那端是属于他的。不断地有行人从这端进入你的世界,再从另一端离开...
这样的人,被我们称之为“过客”。
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不紧不慢地看着时光从面前走过,未作任何的挽留。表情,从欣喜到失望,再由失望到绝望,直至天地在日月下,轰然倒塌...
每一道出口都堵上了黑色的方印;四头魔怪的巨大触角开始现形;英俊的王子与美丽的公主,在童话里相继死去;巫婆的水晶球,在手心旋转不停...
命运的转轮,风生水起。
一张张密集的网,将唤作“心脏”的地方,层层裹住,一层覆过一层,结成坚硬而冰冷的茧。等到春天到来,破茧成的是新生还是死亡呢?
尾声:
已是穷途。已是末路。
已是无法冰冻的绝望。
已是不能羽化的悲伤。
已是时光凌乱的断点,
无法抵达的幸福彼岸。
后记:
(一)
不要再问关于“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的感概”的问题。
(二)
君不见,
街巷入深处,犹见行人色匆匆。
孤独投倒影,已觉容颜多苍老。
千百年来,亭外琴弦未改,琴音依旧。
只是,人心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