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母亲告诉女人,男人从小就爱吃洋葱,女人得知后,便不厌其烦的日日为男人做各试各样的洋葱配菜。其实女人是男人母亲挑的儿媳妇,而男人曾经带回过一个女人,可是母亲不喜欢,执意反对,在母亲的逼破下,男人放弃了那段爱情,选择了和女人结婚。因为女人把家里所有事物打理的非常好,以至于男人只需好好工作便可,男人也在最近几年,事业上明显有些飞跃。就这几天,男人去北京开学会得出差七日才能回。
这出差,男人巧遇了初恋情人小玉。他们也在这几日关系日夜深化,旧情复燃了。而男人早已把自己是已婚人士的帽子抛之脑后了。小玉保养的圆润优雅,一双手指玉葱般光滑细嫩。
七天很快过完了,他回家了,记得她的笑,记得她喜欢用银勺子喝咖啡,记得她喜欢吃一道他从没吃过的甜点提拉米苏。
母亲已故去,他不想太苛待自己,每年他都以开会或公差的名字去找北京,妻子单位组织旅游的时候,他还甚至让小玉来过自己家,他的手机中也曾经爆满火热滚烫的情话,甚至他们的合影曾经被他忘在脱下的上衣口袋里,呆了一个多星期……可这一切都幸运地没被发觉。
平地起风云,妻子突然被查出得了卵巢癌,已经是晚期。住进医院后,家里乱成一团糟。那次他在家翻找菜谱时,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个带扣的硬壳本子。打开,里面竟然有几根玄红的长发,自结婚以后,妻子一项是贴耳短发。他好奇地看下去,原来是他和小玉缠绵后留下的,还有那些照片,妻子一直都知道,因为从来没让他的脏衣服过夜。他背着妻子做的一切,她都心如明镜,却故作不见。几乎每页纸上都写着这么一句话:相信他心里是爱着我的,后面就是大大的几个叹号。
他心里一片空茫的去医院,握住妻子的粗糙的手,问她想吃什么。妻子笑着说,我想吃鸭血粉汤。她每天都做好了他爱吃的洋葱,熨好他第二天会穿的衬衫,在家等他,二十多年了,他却从来不知道在南方长大的她爱吃鸭血粉汤。
妻子走后,他掉了魂一样的站在厨房里面为自己做一道洋葱丝,他遵照她的嘱咐将洋葱放在水里,然后一片片的剥开,眼睛还是辣得直流泪。当他准备在案板上切成细丝时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热泪长流。他从来不知那样香浓的洋葱汤,做的过程这么苦涩。而妻子就这样忍着辣为自己做一份洋葱丝,只因为他从小就喜欢吃。
而小玉珠圆玉润的手只肯到西餐店拿勺子吃一份提拉米苏。而当年母亲是怎样洞若观火了妻子能给予他安宁和幸福。
傍晚十分,男人拿着一瓣洋葱流泪发呆,他终于知道真正的爱情就像洋葱:一片一片剥下去,总会有一片能让你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