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三年,我真的差点就把自己废成了一块锈铁。上课的时候写纸条聊天看漫画吃零食,跟着后面那些男生大呼小叫,把老师气得眼圈含泪,然后自鸣得意而洋洋之。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像色彩斑斓的黑洞,看上去奇观异彩,鬼魅般的吸引力却在不知不觉中一点点把你拉向无底的深渊。于是下滑,于是堕落,而更加难过的是明明知道自己在下滑在堕落却无能力去改变。习惯的力量的确大到了让我无可奈何,于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与努力。现在想想,那只是懦弱,那只是懒惰,那只是自己给自己自甘堕落所找的一个看似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切是自欺欺人。
可是当时没有任何人来指着我的鼻尖骂我,说你是不是就想这样破罐子破摔,就想这样玩完你的一辈子。也许他们已经放弃了我,有时候我想。我是不是就真的无可救药了?然后是及其嘲讽般地不屑,不屑以及自以为是的假洒脱——谁稀罕谁。其实,那个时候真的是应该有一个人,就像很多人曾经经历过的那样,指着我的鼻尖,戳着我的脊梁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清楚自己的明天会是什么。戳破我的幻想,打醒我。那么我,可能也有不同于如今了吧。
可是,再无所谓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底线的,正如再深的涧谷也会有它的低谷。一切就像滑滑梯,一路上放肆张扬地笑了下来,最后终于重重地摔在了下面,头破血流。我能料想自己旳人生会不会输,按照当时那种情况当然会输旳一塌糊涂。当然,表面装作什么都不怕旳我,最后也只能可怜旳抹着泪,心中百般着急,受着所有人都没受过旳欺辱,或许。这就是我旳命..
也许,人只有在痛的时候,才会认认真真反省自己走错了哪一步吧,总要摔些跟头,才能学会绕着道走。而这条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却付出了整整一年的青春时光才真正明白。一年,365天,一年可以让一个婴儿学会跌跌撞撞地走向母亲的怀抱,一年可以让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开始有终了。可是这一年,我只得到了那一句话。所幸,并不亏,也并不晚。这一年,我明白了,人生总有低谷在,或许这不是我人生路上的最最最低谷,但也算的上是最低谷了吧。还好,我并不是无药可救,还好我有自知之明。我庆幸自己没有丢失自己,还好。我的灵魂还在..
高一第一学期末就分文理班了,我报了文科。我无法想象,接下来的路会如何艰难,至少我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姐姐说 她相信我 ,其实我也相信自己。没什么,不就是埋头苦读奋斗三年么,谁不会走这些路,说白了,也就是努力踏实学三年,三年之后我会怎样 ,不管我怎样,至少我不想让别人看着我,表面对我可怜,内心对我笑。有什么意思,哪怕看穿你是笑还是好,都要努力学。
文科报名单上写了自己的名字。那是我一生中写得最好看的一次。
我只是突然间觉醒了,觉得自己的一辈子不能就那样过。事后很多人问我怎么回事,也许他们是想在我这里听到一个传奇般的浪子回头的故事,而我当时所能想到的解释只有这一句,我只是觉得,我的一辈子不应该就那样吊儿郎当地过去。
我坚守着我的不是方法的方法,也坚守着我的名字在成绩单上的位置,更坚守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或梦想成真或梦想破碎,至少现在我是坚持的。没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坚持,没有什么理由不让我努力。哪怕是活一次,仅仅的一次,短短的一次相遇,慢慢的一种相识。我都会珍惜,更何况是关于以后命运的事情。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的存在 ————自己明白了比什么都好。
呼啸而至的风卷着漫天的黄沙,在那个三年之后的春天里,或许我们一个个头发蓬乱,皮肤粗糙。死寂与喧嚣交替如同美国的执政党,规律得让人怀疑冥冥之中可有双奇异而魔力无穷的手。惶然而又茫然的我们在敬畏与期待中会迎来又送走一模、二模以至N模,或许每根神经都被冷酷无情的现实锤炼得坚不可摧,不论是吟惯了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诗情,还是习惯了信手涂鸦的画意。在这个来去匆匆的季节里,一切敏感纤细都奢侈得如同恺撒大帝的稠衣,徒留无数次的希望在无数次的失望前撞得粉身碎骨,无数次的激扬在无数次的颓丧下摔得头破血流。每个人都比昨天更加明白理想和现实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同时也比昨天更加拼命努力挣扎,试图挤过那道窄窄的独木桥,哪怕明知是徒劳。
可这一切仅仅会成为一种徒劳吗?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