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要我了?」我拉住他,开始无理取闹地掉眼泪。


「不是不要,是不能。」他撇过头,故意忽略挂在我脸上的泪珠,望着窗外,无奈地说着。


我抿着嘴,不发一语,他则是头也不回地,慢慢地,想走出房间。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我不能让他走,他是我的男人。我的!


我伸手把胸前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把整件上衣褪下,开口喊他:「李华成,你转头!」


他停下步伐,一转身,猛然倒抽一口气,生硬地问:「干嘛?」


我下了床,往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拉下我内衣的肩带,「我干嘛,你很清楚。」


他居然往门边退,一脸死白,好像看到了怪物,指着我,结巴了起来,「……胸口……」


我的胸口,刺着一朵洁白的菊花,那是我到刺青店,一针一针让刺青仔帮我刺上胸口的,还记得刺青仔边刺边发牢骚地说:「成哥一定会砍死我。」


「我刺的,今天刚刺。」说完,我扑向他,把自己摔进了他的怀里。


他颤抖地抱着我,「这笨蛋,学人刺什么青……」


「你背上也有,我听欧景易说的。让我看,好不好?」说完,我伸手粗鲁地把他的上衣脱了下来,瞪着他的胸口看,一条一条的疤,像蜘蛛被打扁一样横挂在他胸前。那是被开山刀砍出来的。


他推开我,喘着气问:「到底知不知道在干嘛?去把衣服穿起来!」他边说边大口地喘气,彷佛遭受到什么极刑一样地痛苦。


我知道他为什么喘气,我是小雏菊,可是国中三年,男女之间的事,我不是全然不懂。至少,我就看得出他喘气的原因。


那是一种**,一种野性的**。


「我不要,我要你,你是我的男人,欧景易他们都那样说,为什么你不要我?」我再次扑上他,紧紧地抱住他,而他的手则是不停地抖。


「我一定会砍死他们。」他咬牙切齿地说着,看着我,低吼了一声,粗暴地吻住我,手则解开了我内衣的扣子。


他脱掉了我的牛仔裤,把我抱上床,吻着我的脸,由脸一路往下滑,像雨珠般滑过我全身,他怜惜地吻着我胸口的菊花,「疼?」


我颤抖着响应他,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不疼了。」


他覆上我,把我困在双手之间,贴着我的脸,粗声地喘气,在我耳边说:「小雏菊,是我的,懂不懂?」


我懂,我真的懂了。


我抱着他,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背,然后,我们在彼此身上,找到慰藉。


李华成,那一晚,深深地进入了我的生命,真正地成为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死到哪里去了?」一回家,父亲的咆哮声就在客厅响起。


我不发一语地走上楼,迅速地整理了我需要的东西,背着唯一的包包,走下楼。


「……这不肖女,有种出去就不要回来!」他愤怒地抓起我,摇晃我,彷佛要把我摇碎般。


「我是不会再回来。」我冷冷地看着他。


「走,有种就走,我会去告那个男的诱拐未成年少女,我看能走去哪。」


母亲流着泪,把父亲紧抓我肩头的手掰开,父亲则像头疯了的野兽,想把我撕碎一样。

 

「你去告,我保证,回来的不会是我,而是一具尸体。」我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家门走去。


再见了,家。


我回头,深深地向门一鞠躬。告别了,十五年的家,我要出去追寻我的幸福,我所要的幸福。


我看着坐在机车上抽烟的李华成,不禁嘴角上扬。


看!我的幸福,就在那,就是他!


「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小雏菊哼着。「听过这首歌吗?」她问我。


「听过啊,孙燕姿的天黑黑,很好听呢!」我眨着眼睛,笑着说。


「那一年,我就是抱着这种心情,离家出走……」小雏菊捻掉手上的烟,眼睛没有焦点地往前看。


「后来呢?」我双手敲打着键盘,问着。


「后来……」她恍惚地睁着眼睛,那看不出一丝感情的眼睛,思绪彷佛飘回了她十五岁那年,她和李华成私奔的那年,她找寻幸福的那年。


勉勉强强把国中念完,我当然就没有升学了。


李华成本来也老大不高兴,硬要逼我重考联考。


每次他一把这事拿出来说,我就贼贼地一笑,自己把衣服脱掉。


他只好吞回到了口中的话。


日子很快乐!真的,他很宠我、溺我,我要的他都能给我。


而我要的并不多,只要他陪着我。


我从小雏菊变成了老大的女人。


现在,看到我的人都叫我雏菊姊,我从来不扁人,因为没必要。我变成大姐头,手下有一批人,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跟着我。那群女生,年纪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脾气却个个都比我辣。


她们,是欧景易那群混混的女人。


李华成很不喜欢那些人跟东跟西地跟着我,说会把我教坏。


我笑他,把我带坏的人是他。


李华成护我护得很紧,除非他有事,不然不会把我丢给他的手下。他总是跟在我左右,连让我一个人在家都不肯。


后来,听欧景易那群人说,才知道,原来李华成是怕我被他的对头给绑了。


以前李华成没有弱点,现在有了。


这是道上传的话。


他的弱点是女人,那朵随便一折就会碎了的雏菊。


那句话,我只听过一次,欧景易他们就被李华成骂得狗血淋头。


我问他什么意思,他只说没有。


跟着李华成这一年多里,我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我还是那朵雏菊,黑暗中一朵没有受到污染的雏菊。


蜕变的,也许只是在男女方面的**。


有了第一次,他对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碰也不碰。


他现在几乎是只要想,就做。


有时候,回到家里,他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会在客厅里硬要我。


我并不反对,我只觉得很新鲜。


日子是这样过的,我总以为幸福来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开始,黑暗的开始。

 

作者ID: 8097046
2013-0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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