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既是一桩悲剧，必得以死来句读。 ——简贞

始

每个女生在起床后都有必须要做的一件事。

尽管喉咙已沙哑并且疼痛不堪。我还是坐在马桶上点燃一根烟。

歌曲仍在循环播放。歌者却已故。

人在少年。梦中不觉。醒后要归去。

欢喜伤悲。病老生死。谈不上传奇。

01

泡澡是清晨雷打不动的活动项目之一。用的是紫色薰衣草浴盐。

试着回忆昨夜发生的一些事情。画面支离破碎。

某人失手打翻了水杯。

某人狼狈地吐了满地。

某人丢失了手机。

某人身上的钱最后不够买单。

某人问出租车司机说你老板的电话是多少。我要投诉你。

某人因为抢了某人的男朋友而发生争执。其中一人骂道你不要脸。又一人回骂道恋爱时谁还要脸那就是他妈的脑残。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最后那句话还真够绝的。

02

坐在公车上昏昏欲睡。打开窗让风灌进来。

耳机里播放着张震讲鬼故事。比较有感觉的一个故事是“噩梦里的结局”。带着些许蒙太奇风格。

夏小姐打来电话催促我起床。说上班别迟到了。

我告诉她。已经在车上了。

她显得很惊讶。问你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我说习惯了。每天四小时的睡眠便足够。

03

上午收到魏先生发来的信息。他问我一定又在偷着看美剧吧？

我说你真神了。正在看“识骨寻踪”第五季。

他说虽然我不想干涉员工的私生活。但并不反对工作之余一同共进午餐。

我回复他一个笑脸。说中午见。

魏先生是个美好的人。温和而不具侵略性。

初次见面时他表现得中规中矩。并略显局促不安。

我嘲笑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年闰土。他一笑置之。

不曾料想有一天魏先生会成为我的上司。于是我开始日渐懂得循规蹈矩。

04

晚上的约会很糟糕。

男人一直侃侃而谈。我却一直沉默不言。

不过一场可笑的相亲。母亲却企盼已久。

硬着头皮赴约。却再次忍不住中途离席。

对着目瞪口呆的男人说。对不起。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呢。

尽管我不再十七岁。身上贴着“剩女”的标签。可也不代表我已堕落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05

我希望住在几十层高的大楼上。透过很大很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城市的万家灯火相继陨灭。

可是迄今为止。我还住在三楼。

打开窗便是狭窄的巷子。以及再远一些的古朴而陈旧的街道。

06

许多年前的自己。忍受不了分别。忍受不了孤独。鄙视虚假。鄙视世俗。对金钱嗤之以鼻。

如今居然慢慢习惯了这些。将它们视为赖以生存的伎俩。

就像有人说郭敬明就是一个天生的商人。可我却宁肯相信他曾经书写下“幻城”时最美好的那份纯真。只有银白的世界。只有纯粹的感动。

07

天色还亮着。便已感觉无所事事。打开电脑开始敲击文字。

我不善于烹饪。说白了就是不会做饭。

因为总是一个人。倒也省下了不少的晚饭钱。唯一遗憾的就是体重从未见减少。

08

很久不看长篇小说。只是翻阅一些杂志。

支离破碎的文字。质感优越的纸张。美轮美奂的配图。

书页零散开来。白色封面印染怵目惊心的指纹。

终

如果把回忆堆积起来，便足以构建一座城。

可是我却无法将生活堆叠在一起。因为太过琐碎。

梦镜里歌曲还在循环播放。歌者却已故去。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间终老。

深情若是一桩悲剧。必将以死来句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