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这人,眉眼间流露出温和的神情。平淡如水的面容,似乎能让人一眼就琢磨出她的性格,友善,怯懦,不具备一点儿攻击性。
幼时的她,是个敏感害羞的女孩子。家里来了客人,就躲起来,从不主动叫人。即便是被指派了去叫,那声音也小的可怜。害怕镜头,照相时完全不知所措,既不懂得摆姿势,也不会自然微笑,永远都是一副羞怯呆愣的样子。
对于有些事情,她总是特别抗拒。她的母亲曾几次试图将她的脸朝向水盆上面,为她洗头。每次她都大声尖叫,抵抗极为激烈。潜意识里她认为这样做会淹死。然而这不过是因为一颗幼稚的心太过敏感而导致的臆想罢了。但这种执着的抵抗一直伴随着她长大,害怕淹死的恐惧感至今存在。
十六岁的她开始稍显成熟。待人和善,有一群热闹喧嚣的朋友。她与他们聊天,有时却觉得累。她觉得自己与周身的那些狐朋狗友是不一样的,是一只喜好独处的水生动物。像深海中一尾会发光的大鱼,那只大鱼丑陋、怪异,却闪烁着美丽的光。不喜过多涉及别人的生活,也不愿有人随意走进自己的领地。在现实生活中,常常想着与现实不符的东西,疲惫地应付圈子里的人。然而在网络世界里,又变得开朗,其实只是在现实中无法传达的情感,将它留在了网络上罢了。沉默寡言的她,带着身上某种尖锐明亮而又令人费解的东西,看起来似乎不和谐,但十分真实。
她留有许多怪异的习惯。虽怪,却总有不得不存在的理由。闲时,她会过分理智地审视自己,就像评价一部电影、一件裙裳。客观、准确,总能找到自己的缺憾,只是少有改正的时候。她喜好推敲晦涩难懂的文字,常常看着书,一个人自言自语,自得其乐。大脑紧张运作的时候,她会不自觉地啃咬指甲,以此来平静心情,为这事没少挨母亲的打。
曾近一段时间爱听张国荣先生的《我》。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
“我喜欢我 像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
她从不追星,对待张国荣先生,仅持一种对逝去之人的尊敬。喜欢这首歌,因为她有这样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