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你明知这是毒酒一杯，为何还要饮下？”沐之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楚锦低笑，抬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惜。薄唇轻启，缓声道来：“妖妖，当初我留你一命时只念你虽为叛臣之女却无叛乱之心，呵呵，到我承认自己恋上你时便已料到会有今日，怎奈我却已无伤你之心。妖妖，你为父报仇，为全府的人报仇也是应该的。”语罢，眼睛瞌上，气息全无，留下的只剩嘴边一抹浅笑。

没了，什么都没了。沐之妖终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还记得第一面见到楚锦时，他就那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神色冷漠。

那日，依旧是阳光明媚；那日，沐之妖亲眼目睹了全府上下百余人死在面前；

那日，楚锦站在她面前问她：“可恨我？”沐之妖淡然一笑却比哭还难看。半响摇了摇头。

“自作孽不可活。”声音沙哑。这句话倒是让楚锦侧目相看。

楚锦把她带回府中，那年楚锦二十岁，沐之妖十四岁。

一袭白裙被她穿出绝代风华。楚锦眼神含笑，轻步上前为她拿下发髻上的落花。

楚锦问她：“妖妖，可有中意之人？”

沐之妖眨眨双眼，俏皮一笑上前挽住楚锦，戏谑地道：“有啊，这不就在这儿嘛~”

楚锦一愣，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责备：“胡闹。”眼底满是惊喜。

那年楚锦二十三岁，沐之妖十七岁。

华灯初上，雨丝风片。

“妖妖，生辰快乐。”楚锦顾不上脸上的面粉，端着一碗刚刚盛出的长寿面对着沐之妖傻傻的笑。

沐之妖看着楚锦滑稽的一面有些好笑。示意楚锦将面放于桌上。坐下来，细细打量过后夹起面来品着。

“味道尚可？”楚锦小心翼翼的问。眼神紧张的盯着沐之妖，生怕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沐之妖眼眶有些湿润，抬头看向楚锦，浅浅笑了。这样，真好。

那年楚锦二十五岁，沐之妖十九岁。

鞭炮声响彻京城，将军府中热闹无比。

沐之妖一身红衣，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迷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沐之妖在众人的祝福中被送入洞房，但她却满目苍凉。

渐入夜色，杂声尽散。

“吱——”楚锦走了进来，关好房门。看着坐在床边的沐之妖笑得无比幸福。

走上前去，揭开盖头入眼的是一张精美的脸。

楚锦拉起沐之妖笑道：“妖妖，新婚快乐。”

沐之妖努力压下心中的颤动，走到桌边将早已倒好的酒递给楚锦。

“新婚之夜，交杯酒不喝怎成。”

楚锦仔细的看着沐之妖好一会儿，眼神一闪，随后伴与沐之妖交杯饮下。

“妖妖，你若想杀我，不必如此。”楚锦伸出手去擦去沐之妖额边的汗珠。

沐之妖身子一顿，不可置信的盯着楚锦。

“楚锦，你明知这是毒酒一杯，为何还要饮下？”沐之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

楚锦低笑，抬头，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疼惜。薄唇轻启，缓声道来：“妖妖，当初我留你一命时只念你虽为叛臣 之 女却无叛乱之心。呵呵，直到我承认自己恋上你时便已料到会有今日，怎奈我却已无伤你之心。妖妖，你为父报仇，为全府的人报仇也是应该的。”语罢，眼睛瞌上，气息全无，留下的只剩嘴边一抹浅笑。

那年楚锦二十七岁命终，沐之妖二十一岁。

“公子来了，位子已为公子准备好，请上座。”

“嗯。”

“他又来了啊，真想不到三年多来他每次都是这个点来听上雏瑾姑娘一曲。”

“是啊，每次都是一袭红衣曲罢便离去了。”

“求不得了悟佛法 求不得的你啊 求不得求不得看淡放下 忘不下当年繁华 忘不下的是你啊 忘不下歌声沙哑 忘不下”

曲罢，烈酒一杯仰头饮下。男子拭去眼角的泪珠，衣带轻起，搁银两于桌上，转身离去。

【楚锦，雏瑾，雨依然在下着，却没有了上一次的甜蜜。】

End. by 大文子.